的余党那一班人挡了个正着。 他担心杨仪安危,一路快马加鞭,其他巡检司众人都被远远甩在后头。 至于薛放派给杨仪的那一队人马,都在寨子中近身保护,还未得知外头消息。 故而此刻,在龙家众人的面前,竟只有他孤身一人。 反观龙家这里,气势汹汹的宗族子弟,一个个膘肥体壮,穷形恶相,见只有薛放一人挡路,其中一人叫道:“他就是巡检司的薛十七!就是他拿住了我们老太爷!”这些莽汉顿时自发散开,将薛放围住。 薛放扫向围过来的众汉子,抬手,不紧不慢地将自己披风的系带解开。 然后他向着面前的人轻轻地招了招手。 当中弥寨的主事之人紧急来报外头打起来了之后,杨仪不明所。 主事人满脸忐忑:“那是、是上弥寨龙勒波头人族内的,因为巡检司的薛旅帅油炸了龙勒波头人,他们便要去拼杀,大概是听说了您在这儿,所以才……”他擦了擦头上的汗:“这、这幸亏薛旅帅来的及时,不然……” 泸江三寨虽然名为一体,但各个寨子仍是不同的,其中尤其以龙勒波族中的那些人最为蛮横,假如今夜被他们迁怒,连中弥寨都要遭殃。 杨仪被“油炸”两个字惊呆,半晌才又问:“旅帅呢?他可无恙?” 那人刚要回答,杨仪的目光越过他,看向前方门口。 薛放拎着自己的披风从外头走了进来,他大概是还未进门就看见了站在廊下的杨仪,目光相对,薛十七郎冲着她一扬下颌。 杨仪原本看不惯他这仪态自在肆意风流的样子,但是现在…… 竟有了些许习惯,甚至……喜欢去看。 看到他这般表情,就仿佛天底下没什么东西能够挡在他身前,这样的快意不羁。 忽然,杨仪看到他的腮边似乎有几点血渍。 忙移步下台阶:“旅帅可受伤了?” 薛放正要上去,见她迎过来,便顺势停了,一只脚踩在台阶上,一只脚还在下面:“没有啊?” 倒是显得杨仪有点居高临下。 杨仪想起自己没戴手帕,便小心揪起袖子一角,给他擦拭。 薛放刚要避开,却到底没有动,她袖底一丝奇异的暖香不免又透入了口鼻,渗入肺腑。 他咽了口唾沫。 杨仪确认那不是一道伤口,才放心:“听说方才外间有人闹事?小弥寨那边又如何了?” 薛放想到韩青,想到他捧着骷髅头的模样,也想到他截断龙勒波的话,不顾一切将那老东西投入油锅。 “哦,都了结了。还剩些杂七杂八。”薛放轻描淡写,又道:“你这里如何?” 杨仪便把大夫所开药方不差,可害死人的那两副药渣之中查出草乌的事一一告知:“按理说绝非是药房的人出错。我已经严查过了药,若无意外,今日这些药该会起效。” 薛放听完后叹了声:“卿本佳人,奈何做贼。” 杨仪格外心虚:“你……旅帅在说什么?” 薛放道:“我当然是说韩青,不然还能是谁?” 杨仪赶紧扭头,稍微定神才问:“韩旅帅又如何了?” “说来话长。不过我能告诉你的是,那草乌多半是他所投放。其他的……”薛放摇摇头:“还是明儿再跟你说,免得你今晚上听了,要做噩梦。” 很快,巡检司的人将戚峰送来,杨仪亲自给他清理过伤口,喂了汤药。 戚峰的病况有些复杂,杨仪本来要守夜,却强被薛放撵走,他另外安排一名大夫看守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