州已经快两年没有刺史了。” 楚铮意外的看着张长安,一头雾水。张长安是别驾,这里没了刺史,自然就是他主政一方。 不过这太反常了,现在的大唐吏治清明,哪有一个州快两年没刺史的? 张长安摊摊手,示意自己也很奇怪,不知道是怎么回事。 “我上次回长安,还是去年秋天,听说兵部钱侍郎被贬黜了,还是前年冬天的事,罪名是渎职。”楚铮说到这里,脑子有些不清醒了,满嘴酒气的嘿嘿笑了两声,“如果你真娶了钱侍郎的女儿,想要攀附人家的权势,那愿望也就落空了!” 张长安对这件事没什么感觉,不庆幸,也没觉得世事无常。 见他如此淡然,楚铮推了他肩膀一把,“你不会真的壮志消磨,打算终老于此了吧?实话告诉你,我眼下回草原,就是练兵的——现在朝廷十万新骑,都陆续来到了草原,要开始大规模操练!这是什么?是战前集训! “这说明什么?说明西域之战即将开始!早则今秋,迟则明年开春!” 张长安喝了一大口酒,眉宇平和,“治理草原,让草原彻底成为大唐一部分,让这里的牧人安居乐业,世世代代都能富足,也是大功业。” “可你只管着一个草原州,而不是整片草原,还只是个别驾!”楚铮急切的大声道,“你知不知道,除了十万新骑,长安禁军中,还有一支全都是练气修士的步军!法器兵刃的配置,已经普及到快人手一套了!” 将恨不得跳起来的楚铮按住,张长安道:“说这些做什么,我现在是文官,你要是嫌酒不够,我再让格桑多拿些。别这么瞪着我,当心眼珠子蹦出来。 “人生在世,最重要的是做好本份,好高骛远没什么好处。命中有时终须有,命里无时不强求,只要过得充实,就算是褥羊毛,那也是意义重大。” 楚铮还是跳了起来,布满血丝的眼盯着张长安,“你知道我现在什么境界吗?阴神真人大圆满,只差一步就能成就阳神真人!我现在是狼牙军都指挥使,如果有大战,战前必备赏赐丹药,一举就能突破阳神真人境!” 说到这,他挥舞了几下手臂,却没能展露修为,脚下一软就一头栽倒,醉得睡了过去。 张长安知道楚铮不是真的醉倒了。 而是对方意识到,他再如何想让张长安随军征战,建功立业,张长安现在也只是一个文官。这不是张长安想做什么,就能做什么的。 一口一口喝完了酒坛里的酒,又一片一片割羊腿上的肉吃,张长安始终神色如常,举止圆和,如得道高僧。 他还很年轻,但已经经历了很多。 少年时,家族外有吐蕃贵族威压,内有父子不和,而后河西大战,浴血奋躯,看到祖父提刀,看到王师降临,看到父亲手刃吐蕃贵族,惨死月下。 到了长安,进入修行学院,刻苦修习,意气风发,养出的不仅有才能,还有豪情壮志;随后举世攻唐,北上参战,遁入敌营,冷静处事,立下泼天大功;再后转为文官,治理草原,成长迅捷,却在上升的关键时期,遭受磨难。 皇朝征伐新罗时,作为运粮官进入沙场,只能旁观将士奋战,看旁人建功立业显赫人前,他想要回归军伍而不可得,只得默默转身离去。回到贫瘠的草原,很长一段时间,都是在低谷中徘徊彷徨,忧患辗转。 这两年,在事实上主政一方,真正独当一面,遂于磨难中成熟,在逆境中自我开解,一朝得悟,智慧上的进益一日千里,心境上的修炼更是稳如泰山。 张长安自信往后无论是默默无闻,还是身处巅峰,都能淡然处之。 ...... 翌日,楚铮正在操练将士,不经意间注意到,有官员疾驰来到部落,排场虽然不大,但官员和随行护卫的修为却出奇的高,竟然都是真人境。 下差后,楚铮来找张长安,却发现对方独坐在自己的房间里,一言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