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星子,辉辉闪耀。 他两世为人,曾走过无数的地方,也曾见过无数地方的夜空。 但是此刻所见,却是至为冷冽空旷,迷惘陌生的一幕。 就算是被花启宗围困无法突围,伤重濒死的那时,心中却仍是有一丝不灭的希冀,因为那时候,云州王府还有爹娘在等他,因为那时候,那个让自己牵肠挂肚的人还未找到。 但是现在…… 几只夜鸟自眼前划过,投入不远处的丛林。 赵黼的目光随之一动。 鸟倦知返,投林归巢,而他……要何去何从?天地虽大,此刻竟没有他的家了。 双眼一闭,几乎有泪坠下。 萧利天将他抱起,在侍从扶持之下,搭在马背上,仍是驮着回了马车。 这一场未成的逃逸,果然让萧利天越发谨慎相待。 赵黼也不肯再理他,纵然萧利天时常碎碎念说些大辽跟萧利海的事,赵黼也总是恍若未闻,安静的甚是反常。 僵持数日。这天,因距离京城甚远,追兵也未曾现身,入夜便歇息在岷州西池县郊的客栈之中。 萧利天亲扶着赵黼进房安歇,便听有两个住客道:“你听说了没有,京内出了大事,太子殿下……” 众人摇头叹息。 赵黼微微转头,虽无言语,脸色却变了。 萧利天忙加快几步,推他进房。 默然入内,赵黼靠坐榻上,转头向内。 萧利天知道他听见那住客议论,必然心中难过,却并不说破。 只拿了湿帕子,给赵黼擦了脸,又试了试他的脉息,一切如常。 外头侍从敲门,端了晚饭进来,低低道:“他们说,因大舜的太子殡天,故而朝廷有命,举国服丧,酒肉舞乐一概都要禁止。” 萧利天见果然都是些素菜米粥等物,并无荤腥。 因连日来赵黼服药,萧利天只喂他易于入口的汤粥等,此刻看了看白粥,又回头看了眼赵黼,见他仍是转着脸面对床内,因内外交煎,人清减了好些。 又如此憔悴沉默,比之先前那意气飞扬的少年,看着竟叫人忍不住有些心疼。 将桌子拖到床边,萧利天把赵黼扶起:“黼儿,你若是答应我不再使性,我便给你寻些酒来喝,如何?” 瞥一眼赵黼,却见他仍是漠然不闻。 萧利天端了碗,忽道:“我近来,其实也听说了一个消息,你要不要听?” 赵黼哪里肯理会他,头也不曾转一下。 萧利天自顾自说道:“听说大舜的皇帝,要以通敌的罪名,处斩谢府的人……” 赵黼一震,脱口道:“你说什么?” 萧利天见他果然开口,却偏不回答了,只自尝了一口粥,又搅着吹了两口,便端到他身前。 赵黼抬手要打落,对上萧利天的眼神,却又停了。 萧利天笑了笑,并不言语。 赵黼盯着他,终于将那粥接了过去,低头极快地喝光,把空碗一丢,道:“谢府怎么了?” 萧利天揣手道:“如果我说,赵世真的将谢府一门都抄斩了……” 话音未落,赵黼手在床褥上一握,整个人便从床上翻身跌于地。 萧利天虽是想看他的反应,却不料竟是如此,忙上前扶住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