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晴见状,亦是从覃韵身上起来磕头,“六儿知错。” “你……你们……”老太君看着地上跪了一地的人,整个二房除了二老爷覃沛,统统跪齐了,有道是法不责众,若是她今日狠心将二房的全罚了,且不论二老爷会如何看她这个母亲,光传出去便叫人笑掉了大牙,真真是……真真是…… “反了……全反了……”老太君一个倒仰,直接闭了眼,晕过去一般。 “老太君,老太君!快传太医,快传太医!” 见老太君气晕了过去,上房中霎时乱作了一团,将老太君扶进了内室。 覃晴的心中却是冷冷,依旧跪在地上。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 闹剧一般,整个宁国公府霎时就炸了锅,匆匆忙忙地请太医、熬药,再通知在外头衙门里办公的老爷们,只几个时辰,老太君的房中便更挤了,可覃晴他们却依旧跪在那里,一动不动。 “这是怎么回事!” 二老爷覃沛同大老爷三老爷一同进了屋子,大约是宁国公在宫中伴驾的问题,竟是没有回来。 “老爷……”温氏一见覃沛,仿佛是见了救星,眼眶就开始泛红,眼泪啪啪就是两颗掉了下来。 “爹爹……”覃晴亦红了眼睛开始聚眼泪,顺手偷偷狠掐了一把覃子懿手背嫩肉。 “爹……”覃子懿的眉头紧皱,脸色极是不好。 具体缘由,想必在回来的路上覃沛就早该了解的,但覃沛为人有些古板,不管心中怎么决断,此时他们使劲卖惨才是牢牢拉住覃沛的心。 “爹爹先进去看看祖母吧,是女儿不孝……”覃晴哽咽道,娇美的面容上清泪两行,别提多我见犹怜了。 覃沛看着这妻儿如此模样,心中不由一阵不忍,皱了皱眉,转身入了内室。 覃晴继续跪在室外,安抚鼓励地握了握覃韵的手。 会没事的。 又过了几个时辰,直到外头的天色暗下的时候,宁国公终于从外头回来了,径直进了内室,又是一阵动静从里头传来,接着,便有老太君身边的姑姑出来,宣布了最后的决定。 “六姑娘违背家规,顶撞老太君,但念年幼无知,罚禁闭祠堂七日,抄写女则女戒,二姑娘身为长姐,却不知以身作则,挑唆幼妹,即日起迁出府外,于城外庄中思过,三公子四公子身为兄长,未及时劝阻,但念功名课业为重,罚半年月银,立即返回书院,二夫人四夫人身为母亲却教导无方,罚闭门一月思过,即刻执行。” 将覃韵发配去庄子!这怎么可以!覃晴的心头一紧,可如今也已是无法儿,本就是她们违背了家规,犯错在先,再怎么辩驳也总是被人抓住小辫子,这样的结果,恐怕是他们能得到最好的结果了。 “多谢祖母,孙儿(女)认罚。” “媳妇知错。”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 秋夜沉沉,繁星如钻,丝丝寒凉侵肤,冰冰凉凉。 祠堂中,几盏油灯橙黄,在黑夜中辟出一处光明来。 覃晴跪坐与一块素色的蒲团之上,身前是一张新搬来的矮桌案,上面的笔墨纸砚齐全,老太君的惩罚都是当即执行的,是以覃晴已是在这祠堂中抄写了许久,只是不知是有意还是真无意,从她被关进来到现在,送笔送纸的有,就是没有送饭的。 好不容易等二房高高在上的嫡女受罚了,不落井下石可怎么行? 覃晴不由得心中冷笑,这是打量着即使她出去了,也查不到谁的头上是么? 夜凉如水,覃晴的指尖早已冰凉,也懒得再抄那些,反正老太君也没说抄多少,这七日里也有的可抄,何必在晚上熬眼睛? 随手将笔搁了,覃晴搓了搓手,不由想起了覃韵,估计这会儿覃韵已经被遣送进了庄子,也不知又要遭多少的罪,她的二姐姐,可真是多苦多难,还有浅春浅夏…… 覃晴想起了下午进老太君屋子前,浅夏在自己手心的偷偷写的那个字,乃是一个“大”字。 大,便是大房了,是大夫人派人抓的人,也是大夫人戳破了她的诡计。 想想在上房里,大夫人虽少言寡语,却是句句直中要害,寥寥两句,便叫她辩无可辩,亦将覃子懿牵扯进来,乃至牵连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