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身上。心里虽有一阵堵闷,却也不便多说,更不好告诉她,比起操心眼前看似一团糟的朝中大事,他更搞心的事情——正是她。 朝堂事务令他腹背受敌的原因,在于乾清宫里的皇帝。 皇帝故意扼制他的原因,则是在于她。 这两点他比谁都清楚。只在早晚而已,并不难解决。 而她……才是他真正的未知。 看他目光深沉,夏初七心里一窒,拿不准他到底在想什么。认识这样久,也是这几天她才发现,赵绵泽此人的城府,比她想象中的深了许多。 在她算计他的同时,不敢说他有没有在算计着她。 静默片刻,她微微一笑,“你不必怀疑我的居心,我只是与你分析一下情况罢了。你如今陷入僵局,关键点,只在陛下一人,与朝中的臣工都无相干,他们只不过是一群看眼色行事的墙头草而已。” “小七,你到底是与往常不同了。”赵绵泽语气缓和,话中却暗藏机锋。 “是呀,跟了他那样久,再笨的人,也会聪明几分。”她轻轻一笑,似是在追忆赵樽,唇角露出一抹迷离的甜美笑容。 这一抹笑,在赵绵泽的眼里,恍如隔世……这些,原本都是属于他的。 几乎是突然的,嫉意便涌上了心头。 “可以不在我面前提他吗?” “为什么不可以提?”是害死了赵樽,他心虚?夏初七凉凉一笑。 “不为什么。小七,你应当往前看。一直恋恋不忘过往,只会让你自己更加难受,而人死,不能复生。”他表情极是淡然,可说起一个“死”字,竟也没有丝毫的民样。 夏初七心里的恨意突然上头,冲口讽刺一句。 “他死了,你很快活,对吧?” 微微抿唇,赵绵泽平静地看着她眸中的恼意。 “我想,我是应当感到快活的。” 夏初七突地一怒,“你……” “可我,并不如想象中的快活。”他打断了她的话,突然优雅地起身走了过来,将她一只死死揪在桌沿的手抓了过来,死死握在掌中,一字一句说得极是淡薄。 “小七,不管你有多恨。他死了,就是死了。你认清现实吧。” “什么现实?”夏初七凉笑着抬头。 “你的男人,只能是我。从前是,将来也是。” 他指间的力度加重,捏得夏初七手指生痛。她从来不知,赵绵泽这种在她眼里手无缚鸡之力的斯文人,力气竟然也会这样大,她一时半会竟是挣脱不开,不由翘起唇角,略带恼意的嘲弄。 “狠话谁不会说?皇太孙说得这样响亮,那你倒是做给我看啊?有本事,明日就让皇帝下旨,册封我为太孙妃。不然,你就像一个男人,大度点放我离开。” 赵绵泽唇角抿成一条直线,看着她眸光深邃无波。 面前的女子是夏楚,一眉一眼,无一处不是。 可她却又丝毫不像夏楚。她若是夏楚,怎会如此不顾他的心情?在他记忆里的夏楚,无一事不以他为先,他若是肯多看她一眼,她都会欢喜万分。她可以为他做任何事。而今,她讽刺他,恼恨他,还一门心思想要离开他?他怎能让她如愿。 那时他觉得她很傻,简直如一处可取。 可眼下,他是多希望她再傻那么一回。 不对,她不是不傻了,而是她的傻,再不是为他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