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救救我吧,钟情。” 胸腔里仿佛有什么随着秦思意的话语轰然坠地,逼迫钟情犹疑着将手掌放了过去。 他健康的心脏莫名开始抽痛,面对着秦思意那张苍白优柔的脸,由寸寸细微的疼痛,逐渐加重成诡异而沉重的郁塞。 钟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。 祷告无用,安慰亦无用。 林嘉时凭借药物活着,而秦思意则仅仅凭借一点虚无的道德感。 他好像麻木了,传递给钟情的却仍有痛楚,丰茂地遍布早已坍塌成废墟的精神世界,只等最后一缕余辉散去,所有的一切骤然消弭。 17岁的钟情为自己花费了太多时间在秦思意身上而苦恼,20岁的钟情也被同样的事困扰。 只是现在他不会再感到委屈了,一种束手无策的挫败取代以往的全部情感,让他恒久地在面对秦思意时产生出对现实的回避。 钟情心知肚明,却到底不愿意承认,对方的答案,无非就是在逼他挽救已然无药可医的林嘉时。 他真的好讨厌三年前的夏天将他的心动贬的一文不值的秦思意,也知道自己不该再为对方付出什么了。 如今的秦思意愈发地令他失望,可钟情就是割舍不下,就是骗不过自己的心。 哪怕令他怀恋的仅仅存在于遥远的过去。 作者有话说: 钟情和玛蒂尔达都不是医学生,希波克拉底誓词无法约束他们。 第124章 新药 『“你被迷住了,这辈子都别想从他手里脱身。”』 回访的最后一站在将军澳,从病人家里出来,钟情和玛蒂尔达的脸色都算不上有多好看。 二期临床的药物的确支撑患者熬过了医生定下的时限,但据家属所述,对方在返家后一个月左右便不可挽回地走向了死亡。 事实便是他们的新药同市面上大部分已经投入使用的药剂一样,不可能真正让病人在脱离药物的支持后延续生命。 玛蒂尔达将它包装得再完美,宣传得再好听,它也只是用来拖延时间的工具。 钟情让随行人员把三期药剂送去了太平山,并没有要求立即将它们使用在林嘉时的身上,而是犹豫不决地知会助理先把冷藏箱留在手里。 “舍不得用了吗?” 钟情送玛蒂尔达回酒店,后者结束了一个短小的视频会议,侧过头,试图活跃一下气氛。 年轻英俊的男士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难以接触,他礼貌地将视线从车窗外收回来,轻轻用盖好的笔帽在桌板上敲了两下,试着向对方询问到:“你觉得我应该这么做吗?” “我觉得你在纵容你的宝贝折磨一名病人。” 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