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 温宜青诧异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,而后轻轻撇过头,也没否认。 “我听说是善善的马受了惊。也是那个陈公子送的马吧?”沈云归捏着折扇,再提起这匹马,时隔多日,他也没忍住酸道:“你我二人相识多年,倒不见你收我什么东西,那人送了一匹马,你便点了头,我倒不知你爱骑马……” 他说着说着,瞧着温宜青脸色,声音越来越低,最后讪讪住口。 “你不喜欢,我不提就是了。” 他转而道:“你喜欢骑马?我在城外买了一处别庄,那儿后山宽阔,最适合骑马。前些日子我看到一匹西域来的汗血宝马,价值千金,顶顶神骏,下回我带……带善善去骑骑,肯定比那谁送的好。” “不必了。”温宜青冷淡拒绝:“她已经有了一匹马。” “那……” “你什么都不必送,她什么都有。” “……” 沈云归话锋一转,又道:“你今日戴的这根簪子不错,挺衬你。” 温宜青下意识地扶了一下头上的簪子。 是一支白玉簪,簪头是一朵玉兰花,连花瓣的纹理也几乎雕了出来,栩栩如生。 是她昨夜刚收到的。 “是玲珑坊的手艺?也不像,玲珑坊不爱做玉饰,其他铺子的手艺又没它做的好……” “我也不知。”温宜青应道:“也许是吧。” 沈云归敏锐从她的“不知”“也许”之中听出了些许不对劲。他面色微变:“这不会也是他送的?” 温宜青没应声。 也没否认。 那就是默认了。 他咬紧了后槽牙,手中折扇刷地展开,呼呼扇风。也不知是天气燥热,还是心头火烧的正旺,这风越扇,他的心气就越不平,再看那朵白玉兰,就仿佛是眼中钉刺一般,越看越是不爽。 他忍了又忍,却没忍下。想到自己昨日因为担忧跑前跑后,几乎要把腿跑断,最后什么好也没讨着,那个陈公子反而佳人在侧,连礼物也戴到了头上。无论是贺兰舟也好,还是善善也好,没有一人给他通风报信。 他忍不住直言道:“你心悦他?” 话一出口,沈云归便知大事不好。 他怀着什么心思,双方都心知肚明。两人青梅竹马,早年也差点定亲,如今还能有往来,就是两边都装聋作哑也不拆穿。 他知道温宜青的性子,世交能做,男女私情却半点也不能有,这些年来也与他分的清清楚楚,哪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,也不收他的半点关系。 但今日他却实在是忍不得了。 “那姓陈的好在哪里?”沈云归忿忿道:“你进京才多久,认得他又多久,可知道他的底细?他家世清不清白?家里有几口人?娶过妻没?家里有几房妾?我……你……天底下什么样的人没有,你面前就站着一个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人家,怎么就偏偏看上那个晚娘脸?” 温宜青被他逗笑,杏眸弯了弯。 沈云归大为恼怒:“我不与你开玩笑!便不说……不说其他,我比你年长,也算是你兄长,你看中了哪家公子,我替你相看一眼又如何?我觉得,那姓陈的万万不行,你倒不如找那姓贺的!” 不不不,找谁都是万万不行。 但陈公子与贺兰舟又不一样。那陈公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,看上去家世出众,出身不凡,神神秘秘的。不像贺兰舟,至少知根知底,还公务缠身,三天两头见不到人影,最重要的是,温宜青也对他同样冷淡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