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,避重就轻:“我只是觉得,我们两个人的恩怨,不该牵扯到无辜的人。” 他从一开始,就不该拿元诺来威胁她,更莫说因她的缘故去伤害元诺。 褚昉却愣了下,他们两人之间最大的问题不就是周元诺吗?那人哪里无辜了? “你是不是,永远忘不了他?” 似有一股怒气自他胸腔涌出。 他情绪起伏如此明显,陆鸢怎会再揪着这件事反反复复地说,转移话题道:“国公爷,我只想好好补偿,你既愿意包容我,那就给我一个机会补偿,可好?” 褚昉顿了顿,待心绪平稳些,问她:“你想如何补偿?” 陆鸢道:“我是很愧疚,但也知愧疚无用,不痛不痒,不能驱寒不能果腹,所以我想,还是财货来的实在些,以后你的花销我……” “一力承担”还未出口,听褚昉闷闷地咳嗽起来。 起初只是沉闷地几声轻咳,似无法排解胸中怨气,咳嗽渐渐重起来。 陆鸢忙迎过去给他递茶,褚昉待要摆手示意她不必近前,却不小心将书册扫落下去。 夹在其中的放妻书也飘落出来,不偏不倚恰落在陆鸢脚边。 最左侧一行“放妻书”三字尤其显眼。 第二行只写了半句,“凡为夫妇,本当心意相通,琴瑟相偕。” 他这几日写写画画,就在办这事?以他的才学,不至于憋了几日憋不出一封洋洋洒洒的放妻书来吧? 褚昉待要去捡,陆鸢已先一步捡了起来,掸去灰尘放在书案上。 褚昉什么也没解释,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将放妻书掖回书册。 陆鸢却柔声道:“国公爷,其实,这也是我想说的第二件事。” 本想着等他伤好之后再细细说这件事,现在他既已经在写放妻书了,那倒不是不能说。 她对他毕竟起过杀心,就算是因误会,到底险些要了他性命,这场姻缘如何还能继续下去? 他就算念在夫妻一场,肯包容她的过错,但心中定生了刺,凭哪个男人也不可能若无其事留一个想过要杀他的妻子在身边。 “国公爷,你必也是清楚,我们这场姻缘已是强留都不得了,休妻或者和离,我都能接受,至于补偿,我把田庄和宅子还回来,另外,再过一个商铺到你名下,你看如何?” 褚昉脸色铁青。 陆鸢想了想,补充:“我会给你一个得力的掌柜经营,你不必费心,做甩手东家便成。” 褚昉脸色由青转紫。 陆鸢见他不开心,忖了片刻,试探地说:“我名下的福满楼,盈利颇丰,也可给你。” 她的嫁妆本只有两个铺子,几年经营又新拓展了一个,她名下的铺子,她可以做主过给褚昉,不必受商队制约。 褚昉心口堵的慌,像被人砸进了一块铁石,将所有气都憋压在一个地方。 她不愧是商人,一切皆可用利益衡量,她的愧疚,可以明明白白转化成财货。 这就是她的补偿! 如此丰厚,如此理智,理智得薄情,薄情得令人咋舌! 她就是一尊石头雕的观音,看上去和善慈悯,其实生了颗石头心! “陆鸢,不必如此,你嫁我三年,不甘愿、不舒心,诸般委屈,我包容你今次犯下的错,咱们两清,我放你走,无须补偿!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