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身边的人都有基化的倾向,没想到在玉九眼里,自己也是个基,还是一只妄图求偶的基。 江循感觉无法反驳,只能摆出最端正的态度,祭出了“你放心”大法来宽玉邈的心:“你放一百二十个心,玉九,我对你没意思的。” 话音刚落,江循就觉得被玉邈握着的手腕猛地疼了一下,疼得他差点喊出来,死忍活忍才忍住,与此同时在心里对玉邈进行道德谴责:“卧槽你干什……” 话没说完,江循就嗅到了一股恶气,脸色一白,下意识地就挡在了无知无觉的殷无堂身前,“阴阳”伞面上张扬恣肆的邪气叫那恶气倒退三分。 电光火石间,他同玉邈交换了一下视线,立时间心领神会。 江循把伞面一抬,邪气一散,那不祥的恶气又要扑上前来,而玉邈手里的广乘也早在伞的遮蔽下亮出,与那恶气迎面撞成一团! 江循甚至都没看清是怎样出的手,眼前就腾起一阵薄雾。 他们出了画。 白露殿已然恢复正常,殷家宗族数人、纪云霰、乐礼等人俱在外等候。 江循站稳脚跟,回头一看,不禁头皮发麻,殷无堂更是呜咽一声差点一跤跌翻在地。 那日深夜,江循曾在花园中见到的绝色女子,已经仰面躺倒在画中,十指尖长如同匕首,只需轻轻一剜,便能像小勺子似的把人眼掏出,她的眉间有一点剑痕,连血也未涌出,像是一枚小小的朱砂痣。 这是江循第一次除妖,感觉也算不得糟糕,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事情,没得仁慈的余地。 但看着那扇面中的女子,江循的眉头还是深深皱了起来。 还有很多问题未能解决,这些鬼美人究竟是谁送来的?抱着什么目的?那夜,扇面美人的恶气为什么会在宫异门前消失? 还有……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。 江循他们是最后一拨入画的,随着他们的成功脱逃,乐礼已经把四位扇面美人各归各位。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,显然是连续耗费修为,疲惫已极的结果。他正准备收起画轴,却被江循按住了手:“让我看看这些画可好?” 乐礼愣了一愣,摊开手:“请便。” 江循一幅幅打开画满符咒的画轴,里面的美人儿姿态各异,却死的死,伤的伤,或者是满眼怨毒、神色凄厉。 江循的眉头却越拧越紧,到后来竟然连脸色都连带着变得铁青起来:“……不对,少了一个!” 原本以为尘埃已定的纪云霰面色一变:“少了什么?” 那个不在!那个在公学、花园树后和白露殿门口的女人,不是扇面美人中的任何一个! 江循抓着纸,抬头望向纪云霰:“我在公学和花园中都曾见过……” 话说到这里,他骤然停住。 困扰了他近一天的问题,在看到纪云霰的脸时,意外地迎刃而解。 他想起来那诡异的美人儿长得像谁了。 ……她的五官,起码与纪云霰有三分肖似。 第17章 真火(一) 玉邈的脸色从刚才起就不大好,将广乘插回剑鞘时甚至发出了一声薄脆短促的噪音:“怎么回事?” 江循无心玩笑,答道:“我曾在花园里和公学花窗里见过一个白衣女子,以为是扇面美人,可她不在这些画里。”说着,他简单描述了一下自己印象中的女子,同时眼角的余光悄悄觑着纪云霰,观察着她的反应,“她白纱覆面,相貌极美,眉间……” 他用手指轻轻点了点眉峰之间:“……眉间有一点朱砂。” 江循话一出口,殿内一片死寂。 乐礼的脸色较之刚才的惨白更添了一层青灰色,几个殷氏宗族脸上更是齐齐变了颜色,个个面目如雕像般麻木肃然,江循瞬间觉得自己像是置身在数道眼刀之下,打了个寒噤,转过脸去,竟发现殷无堂脸上也是一般情态,唯有身侧的玉邈露出了惑然的神情。 好容易找到了个和自己同样处于状况外的家伙,江循都要热泪盈眶惺惺相惜了,刚准备和他来个视线交流,纪云霰便开了口,倒是一如既往的利落果断:“秦公子,有劳,还请回房歇息吧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