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钱没挣来过,你比爸爸厉害多了,爸爸为你骄傲。” 然后,杜教授期期艾艾地说:“因为这一篇文章,好多学界的……学界的前辈想认识你。 “珍卿,后天又是礼拜天,你看……你看方不方便,见一见对你寄予厚望的前辈们?” 珍卿本来收钱是高兴的,但想着杜教授未经她允许,就擅自让人发她的诗文。 看着兴匆匆的杜教授,想着他以后,还不晓得要干多少违背她意愿的事。 她心里燃起一撮无名火,在她胸膛里越烧越炽起来。 今天,非要煞煞杜教授的歪风邪气不可。 珍卿一时间豪气万丈,扯着那装钱的信封,恨不得一瞬间撕个粉碎。 但是将要撕的最后一刻,她理智战胜了冲动,跟什么过不去,为什么要跟钱过不去。 糖衣她要留下,炮弹必须给他打回去。 她把信封重重拍在桌上,对着杜教授掐腰眯眼冷笑: “杜教授,你把我当什么人了? “你们不经我同意,凭什么敢发表我写的东西?还把我的私事抖露出去?” 杜教授头回见她横眉冷对,一时听愣住了: “杜教授,知道花生里长虫,会怎么样吗? “知道阎王老婆怀五胞胎,怀的是什么吗? “知道稻种撒下一月,还不出苗,是因为什么吗?……” 珍卿看杜教授,嗫嚅着说不出品,冷笑着说: “常言道,与凤凰同飞的,必是俊鸟;与虎狼同行的,必是猛兽,你跟仲永之父成了同类,你好好考虑一下,你究竟是什么人呢?” 杜教授一向粗枝大叶,听言直是如遭雷击,他像大寒天在雪里走,不自觉地打起哆嗦。 他拿起给珍卿的装着银行本票的信封,失魂落魄地说: “是爸爸考虑不周,爸爸这就让他们停止发行,把关于你的文章撤出来。” 说着竟然拿着钱要走,珍卿赶上两步去,“唉唉唉”地扯着杜教授,绞尽脑汁地说辞。 这杜教授这个无厘头,简直弄得人哭笑不得,珍卿无奈地说: “爸爸,你现在退钱给他们,该看到文章的人,早已经看到文章了,影响已经无法消除,平白与商事印书馆闹不快。 “你若是真心疼我,以后记得尊重我的意愿,不就行了吗?” 说着,珍卿把那信封,暗暗地夺过来,然后顺手搁进一个抽屉,想一想还上了锁。 杜教授却莫名其妙地,显出心怀大恸的样子,他颤抖着声音问: “珍卿,在你心目中,爸爸这么糟吗?” 说着,他喃喃地说着: “我最落魄、最无用的时候,慧慧——也没有骂过我……也许她像你一样,心里是想骂的吧。” 说着,他简直像要马上哭出来了。千算万算没算到,杜教授拿的不是穷摇男主剧本,而是穷摇女主的剧本。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,她到底说了什么啊,杜教授水漫金山起来——深井冰啊! 珍卿暗里有点发慌,面上还是镇定地说:“爸爸,没事你就出去吧,我洗完澡要做功课了。” 杜教授身体颤抖两下,踉跄着向房门走过去。 珍卿抹了一把头发,想着拿吹风机来吹头,给自己压一压惊。M.IyIguo.NeT